在江阴市徐霞客研究会成立三十周年庆典上的发言
蔡 崇 武
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能作为会员代表上台发言，内心十分激动，也深感荣幸。三十年来，江阴市徐霞客研究会，在江阴市委、市政府的亲切关怀下，在中国徐霞客研究会的热情指导下，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研究会的队伍越来越壮大，在“潜心学术研究，热心服务社会”的方针正确指引下，不仅在学术研究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而且能紧密配合地方的各项中心工作，开展大量的卓有成效的活动，为宣传徐霞客、弘扬“霞客精神”，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我们作为研究会的一员，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豪！
过去的成绩已成为历史，未来的辉煌，需要我们共同去创造，我们每一个会员都有着一份历史的责任。为此，在这里把我最近思考的一些问题，作为几点建议，提出来与大家作交流。
一、必须用党的十九大精神统一思想，坚持从中国传统文化的根脉上去积极推进徐学研究。我国的徐学研究，从《徐霞客游记》成书后就已开始。没有钱谦益的“大文字、真文字、奇文字”及“千古奇人”的评价，我想《徐霞客游记》也不会流传至今。但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丁文江先生重新整理出版《徐霞客游记》，并写作《徐霞客先生年谱》开始，徐学研究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转折。丁文江先生作为一个杰出的地质地理学家，他站在一个新的历史高度，发现了《徐霞客游记》在科学上的重大贡献，因此，他认定徐霞客是个地理学家，《徐霞客游记》是一部伟大的地理学著作。这对提高徐霞客在中国、乃至世界科学史上的历史地位，深入挖掘《徐霞客游记》的内涵，扩大《徐霞客游记》的影响，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也开启了徐学研究的新天地。然而，正如中国文学院副院长张江教授指出的那样，在二十世纪初期“西学东渐”时，一批从国外回来的学者，为我们带来了新观念、新思维，按理来说，用西方的科学思维来研究中国的问题，未尝不是一种新的突破，但遗憾的是，他们把西方文论中的“强制阐释”的根本缺陷也带了回来，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什么是“强制阐释”？张江先生说：“我给出的定义是：背离文本话语，消解文学指证，以前在立场和模式，对文本和文学作符合论者主观意图和结论的阐释”（2015年《文艺研究》第1期）。也就是说，作者早就有“前在立场和模式”，然后，不顾“文本”实际，按主观意图武断地去下结论。丁文江先生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问题。他为了说明徐霞客有着科学的探索精神，是个地理学家，在《徐霞客先生年谱》中强调指出：“然则先生之游，非徒游也，欲穷江河之渊源，山脉之经络也。此种‘求知’之精神，乃近百年来欧美人之特色，而不谓先生得之于二百八十年前”。徐霞客这种“求知”精神，是“欧美人之特色”吗？我认为，并非如此！丁文江先生自己说，这种“欧美人之特色”乃“近百年来”才形成，而徐霞客这种“求知精神”却“得之于二百八十年前。”历史证明，“二百八十年前”的时代，欧美只有少数传教士进入中国，徐霞客与他们毫无接触。这岂不正说明徐霞客这种“求知精神”与欧美人无关，它是中国传统文化孕育下的产物，是一种中华民族精神的体现。它与屈原的“路漫漫甚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郦道元年轻时的跋山涉水，踏遍中原大地的艰辛考察，司马迁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探求精神，都是同根同源，一脉相承。因此，一唯使用“西方思维”，硬把这种“求知”精神说成是“欧美人的特色”，显然是不妥当的。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丁文江先生这种“强制阐释”，在一部分人中影响十分深远，甚至延续至今。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大的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说明，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精神之根。他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说得更明白：“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任何一个时代的经典文艺作品，都是哪个时代的社会生活和精神的写照，都具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和特征。”因此，是脱离具体的历史时代，用西方的“强制阐释”思维来解读徐霞客及其游记，还是尊重历史，立足在中国传统文化根脉上去研究徐霞客及其游记，这决不是小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研究的方向和方法的原则问题。正因为这样，我建议，我们全体徐学研究人员，必须用党的十九大精神统一思想，摒弃西方思维的某些不良影响，坚持从中国传统文化的根脉上入手，积极推进徐学研究。我深信，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的徐霞客。
二、充分利用霞客故里的优势，创造江阴徐学研究的品牌与特色。推动江阴的徐学研究高水平的发展。江阴的徐学研究走过了三十年，成绩是巨大的。但现在已进入了新时代，与时代对我们要求来看，还有一定的差距。这种差距集中体现在我们的徐学研究，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特色。那么江阴能不能创造自己的品牌特色呢？我认为完全可以。江阴，作为徐霞客的故里，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可以利用这个优势，在徐学研究中有所创新，有所突破。例如，晴山堂石刻，人家没有，这是我们独特的文化遗产。我们可以从书法、篆刻、文学及诗文作者与徐霞客家的历史渊源关系等多方面展开深入研究。又如我们以前说的家世研究，虽然过去也有些研究，但远远不够，现在人们把这种研究统称为“家文化”研究，我们可以组织一批人有计划地去深入发掘。再如李寄研究，现在只有一两个人在搞，人数偏少，研究集中在一些诗文的解读上，对李寄的身世，李寄的思想等方面研究没有很好展开。我认为，这些都是资源性研究，是江阴得天独厚的一面，只要认真去抓，一定会形成自身的特色。另外，有创意的基础研究，要继续深入。如我们开展的《徐霞客游记》的文学研究，已经有了很好的开端，最近胡金玉老师的《〈徐霞客游记〉修辞集解》即将出版，方雪梅教授又加入了文学研究的行列，目前，其他地方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因此，在“人无我有”的情况下，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能形成特色。此外，对某些比较薄弱的研究项目要积极扶持，如旅游研究，江阴是个旅游大县，但目前的旅游理论研究远远落后于旅游实践。薄弱环节克服了，就是徐学研究整体水平的提高。当然可喜的是，现在有些徐霞客研究会的下属组织，在宣传徐霞客方面，由于他们自身的努力，已形成了品牌或特色，如霞客铁骑，徐霞客艺术研究院，徐霞客书画院，他们的影响已播及省内外，这很值得我们搞徐学理论研究的人好好学习。我相信，只要我们认真规划，脚踏实地去努力，江阴徐学研究的品牌特色一定能形成，也一定会在以后的年代里，推动徐学研究持续地向更高水平发展。
三、要高度重视徐学研究人才队伍建设，努力发现、扶持、培养徐学研究新人，真正形成老、中、青三结合的人才梯队。江阴的徐学研究，三十年来，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主要是有一批老同志默默无闻，矢志不渝地坚持研究的结果。但是，现在这批人普遍年事已高，继续从事徐学研究力不从心，有一定的困难。因此，为了使徐学研究生生不息地得以进一步发展提高，亟需增加新鲜血液，特别是中、青年的徐学研究新人。怎么做？我提议：建立徐学研究的专业委员会，以此作为吸纳和培养人才的蓄水池。目前我们徐霞客研究会下边有一批二级组织，但真正搞徐学研究的专业委员会，除了晴山堂石刻研究委员会以外，全是服务社会的组织。这些组织很有必要，但它们不能代替徐学理论研究的专业委员会。徐学研究专业委员会，以学术研究为宗旨，与一般服务社会的组织不同，它可以起到吸纳与培养人才的作用。专业委员会的成员，可以是徐霞客研究会的成员，也可以是社会上有相关专业爱好的人员。专业委员会可以单独活动，集中对某一专业的学术问题进行研讨，鼓励这些新人在共同研讨的基础上，撰写讲究文章。待这些新人取得一定成绩后，再介绍其加入研究会。当前根据江阴的实际情况，可以先成立两个专业委员会，一个是徐霞客家世文化研究委员会，一个是徐霞客文学研究委员会。这两个专业委员会已有较好的基础，我相信，成立后一定会发挥很好的作用。另外，可以聘请一批特约研究员。这种研究员分成两个部分，对创会及一贯积极撰稿的老同志，可以发荣誉研究员证，使他们终身不离开徐学事业，不停止徐学研究。另外对部分有徐学研究的积极性，而且有一定写作能力的中、青年同志，颁发“特约研究员”证，以鼓励并吸引他们投入到徐学研究中来。为了保证研究员的质量，可以争取当地大、中、小学及文化新闻部门的支持，请他们协助推荐，做到宁缺不滥。这样群策群力，我相信一支崭新的老、中、青三结合的徐学研究队伍，一定能建设起来！
一个人三十岁，正当年华。江阴市徐霞客研究会三十岁，迎来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伟大的新时代，我相信，她一定会在新时代的阳光下，青春永驻，再创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