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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徐霞客雁荡山水文化迅速推向世界

将徐霞客雁荡山水文化迅速推向世界
作者: 何公慰

       从现存《徐霞客游记》看,说徐霞客对浙江情有独钟,当不为过。
       徐霞客存世日记40篇,纯浙游记就有5篇,八占其一,文字容量仅次于西南万里遐征部分。这还不曾将他借浙游闽部分计算在内。徐霞客在浙江,不仅游历次数多、考察时间长、涉足地域广(据说覆盖了旧时浙江90%的府县),而且旧地重游竟有三、四次的,这在现存《游记》中也是不多见的。
       作为桂冠“游圣”的徐霞客,称他为古代著名山水文化游大家,也是可以的。徐霞客浙游至少有8次,涉及记载的日记也应该有10篇,虽然现存《游记》所涉仅7篇。比如他台宕行之前,就曾经曹娥(江)东去游历当时名声已极盛的普陀落迦(山)。以其后游天台、游雁宕日记之叙摹文笔看,倘若存世,必又是极佳名篇。
       霞客文字的真实性早已为世人所肯定。所以,对他浙游文稿的深入研讨与挖掘,正是我们所面临的重大任务之一。本文拟就学读徐霞客《游雁宕山日记》两篇所得,结合山水旅游文化议题,谈一些粗浅看法,以祈斧正。
  
  
       雁荡山地区的现实状况,我知之不多。但旅游事业的大发展,已是当今世界经济形势中的一大靓点。我国对此也早有策划,落实“中国旅游日”便是明证。浙江旅游业的蓬勃发展与进步也常有所闻。从道理上讲,雁荡山旅游的根本性基础之一,当是文化及其深厚历史底蕴。旅游与文化相结合,文化为旅游添活力,正是一个地区旅游事业可持续发展的动源与生命底线。一废则易俱废,双荣则易双赢。
       旅游活动及其文化的产生由来已久。孔子就非常赞同曾点(皙)关于沂河舞雩春游的述想,而他本人就周游过列国,持每事问的态度,也吃过苦头,思辨积累数十年,终成哲学先驱、千古文圣先师。我读《论语·微子篇》中“子路从而后”章,就认为它是则很优秀的游记短篇。我们很难决绝地说,春秋以前就没有过旅游活动及其记载。对于37000年前就发明了鱼钩的人类来说,对4700年前就已经使用针灸术的中国人来说,旅游活动及其记载并非一件特别艰难之事。帝尧时测天象、制历法,鲧治水患当有记载与汇报吧。文化活动已先进若此,不曾有过旅游及旅游文化,有点难以置信,只是没有实证而已。甲骨文所存,俱为祭祀、征战类国之大事,“旅游文化”不予刻录,也许是有情可愿的。因而推测“中国古代旅游活动及其记载未尝不是事实,可能曾以其它形式传留过”,还是可以被允许的。只是当今的我们,限于种种条件,还无法知获罢了。这很像秦始皇焚书,我们可从这一史实中发挥想像一样。至于说到“日记”,我认为同样难保“东汉马笃伯逐日记载登泰山事”之前,就没有过“日记文”。附带说一句,陈左高先生的《古代日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中,有明一代选注了6篇,竟无《徐霞客游记》入选,不得不说是种遗憾——须知1980年,同是上海古籍出版社,就已出版过褚绍唐、吴应寿的《徐霞客游记》整理本了。
       山水旅游文化是旅游文化之一叶。就一个地区、一个景区而言,往往是融自然风光的山水文化、园林寺庙的建筑文化和村落社区的民俗文化等于一炉,构成了内涵相对较为丰富的旅游文化。各地旅游文化之间的所谓差异,其实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而已。比较徐霞客游历过的泰山、五台山、金华北山及台、宕等山后所记,格物致知便不尽相同。
       自然条件得天独厚的雁荡山水文化,不仅是发展雁荡地区旅游事业的根基,更是雁荡地区社会与时俱进、人民安居乐业、融入和谐世界的重要保证之一。尽管我对雁荡山没有直接的感性认识,但当我读过徐霞客三游雁荡的故事后,就曾发奇想。我设想它是地球村中一个美丽的花园,甚或一座巨大的盆景。重视了还要再重视,发展了还要再发展,要创造条件、不遗余力地为子孙后代们,为地球村全体村民,打造一个宜游、宜居、宜学的美丽的必经之地。这虽仅是个梦想,但我希望它能变为理想与现实。
  
  
       徐霞客对自然生态、人文生态有意识的关爱与研究,在他少年立志以后就已逐步显露出来了。他20周岁出邑游太湖洞庭两山,探林屋洞,访灵威丈人遗迹,就是一种“预热”。而从现存《游记》看,不只是西南万里遐征,早在三游台宕时,徐霞客的生态意识、生态智慧、生态伦理观念即已有所启端了。这主要体现在他的“感知自然美,感受天人合一,体悟人天互动、互惠互利”上。
       以他时隔20年的前、后两次日记为例。前记中“危峰乱叠,如削如攒”、“顶有春花,宛然插髻”、“崖壁参差,流霞映彩”、“鸟道盘折,逾坳右转,溪流汤汤”、“日光映之,如冰壶瑶界”等描述俯仰即拾;后记中“峭峰倒插,飞流挂其中,真若九天曳帛者”、“水从卷壁坠潭,跃而下喷,光怪不可迫视”、“皆层崖怪峰,变换阖辟,与云雾争幻”、“ 峰从庄坞之后连亘至此,又开一隙,现此瑰异”等摹写依然不少。他感知到了大自然及其变化着的美。但他又不仅仅是个被动的欣赏家和描摹者,他是物我相容、连成一体地去感受的。他用心灵赏水瞰山,如果说“龙湫之瀑,轰然下捣潭中,岩势开张峭削,水无所着,横空飘荡,顿令心目眩怖”,还有些出自人的本能的意味,那记铁板嶂高列,“东西危崖环绕,南面石壆下伏,轩敞回合,真仙灵所在矣!”以及“水从石后建瓴下注,汇潭漾碧,倏然沁人”,就分明已能看出些端倪来了——他面对大自然的美,显露出了物我两忘、和谐一体的内心世界。徐霞客崇敬大自然能将人心杂念荡涤得干干净净的神奇力量,享受主动认知大自然本质之美、与心中所求相一致后的美好感受,这种“感知自然美,感受天人合一,体悟人天互动、互惠互利”的朴素生态文明观,在其后至西南遐征期间的日记中,有了充分的反映。但他的形成与成熟并非一蹴而就,对其轨迹之研究,是很值得、很有意义的。
       从这两篇日记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徐霞客在关爱山水的同时,不忘对村落民居、寺庙建筑、宗族民生及人际关系等情况的实录,特别是对山水形势走向、流域划分、植被状况等的详细勘察,同样凸显了他的志趣,预示着《徐霞客游记》内涵必然丰富的特点。
       徐霞客穷其一生的伟大游历与科考,就是从关爱山水人文开始的。《徐霞客游记》真实地再现了他自觉游历、关爱山水、志在考证、献身科学、体味人生、品悟世界的成长过程。他从20岁就开始的这个历程,从现存游记中占不小篇幅的浙游看,包括雁荡山日记,于此都有所体现。这方面许多专家学者都有论证,恕不复赘。徐霞客二游雁宕后与陈函辉小寒山“烧灯夜话”,是我耿耿难忘之一幕,不仅是因为他俩的情谊,更因为两人的品格与特性。陈函辉所问曾登“雁山绝顶否”,似嗔似激,如师如长,而且也许他已亲临过。徐霞客聪颖之人,“听而色动”,耳提面命,体悟敏准,再加上他本性情中人,方有“予且再往,归当语卿”之话别,促成了他三游雁宕,一去就是十天,并且为我们留下了一篇宝贵的日记,纠正了一个科学性错误——大龙湫之水并非源于雁湖。陈函辉不是个轻易誉人的人,他赞徐霞客“其果敢直前如此”,不仅令我辈由衷敬佩徐霞客,那种勇毅和诚信,更由之敬佩陈函辉,那种心悦诚服之大度。
 
 
       历史发展到今天,《徐霞客游记》已是最能代表中华文化的20部经典著作之一,徐霞客被国家评定为中国历史文化名人40位杰出代表之一,他的铜像已被高高竖立在了北京中华世纪坛上,供海内外人士瞻仰。这种殊荣确立了他“中华游圣”之地位,也使“徐霞客”成为了一种象征,一种标记,一种品牌。
       “徐霞客”成为偶像,同历史上许多名人一样,是历史积淀与社会发展之必然。这种“名人效应共识”现象,古今中外概莫能去。尧帝庙、大禹陵不是游人如织么?郭沫若、赵朴初不是到处留字么?北京、港台,还有伦敦、巴黎等地,不是都有博物馆院么?问题只是在于,人们利用名人效应、大打名人“品牌”时的立足点与着眼点是否对头——说白了,就是“经济为主还是文化为主,育人为主还是敛钱为主”的问题——孰优孰劣,可立判高下。可以这样说,凡是把赚钱放在第一位考虑的地区、景区,都程度不等地存在着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漠视。在不适宜的地方砍山毁林造大酒店、占围景点建疗养院,大搞所谓“时效工程”“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其实就是不顾子孙后代的死活,埋下了不可持续发展的祸根。
       利用名人效应、大打“徐霞客”牌,既要内练历史文化真功,也要树立生态文明形象。作为国家级的森林公园,要明确划分景区范围、严格科学管理;景区内必要的道路及自然游设施建设外,禁止一切单位和个人破坏生态平衡的活动;必需的活动要有管理跟得上的规范;民生生活区建设,村民社区要强调防污染,客员生活区则应移至景区外围才对。景区内旧景当修旧如旧,新景宜以小品式为主,彰显意境与纪念性,不可盲目追求豪华与奢侈。雁荡如何尚不不得知,但其它不少地方是有教训的,建来拆去,绝非仅是损失些金钱的问题啊!
       现代人们的生活水平和质量都有所提高,文化追求及丰富人生的欲望也愈益强烈。这在客观上为山水文化旅游的大发展,创造了有利的外部条件。但我感到,其中必定会有这样一大批人,关注历史文化底蕴的有心人,他们之所以越来越积极地热衷于投身旅游,决非只是“白相”一下、拍张照留念一下那么简单。来去可能匆忙,大量的品味是在归去之后。我来假设一下:
       如果在雁荡山景区游历,所见不仅是山水林木、洞院寺塔,还有不少文史景观小品;如果有恢复了的“徐霞客游踪线路”,或者若干个“徐霞客龙鼻(水)游”、“徐霞客天聪(洞)游”、“徐霞客雁湖游”等专题游线路;如果在景区外围游客留宿区近旁,有些纪念性陈列,短平快式也好、长效式也好,开展些互动优惠活动;如果有些固定式的基地,如教育基地、健身基地、论坛基地等等——有些景区就搞有体验区,雁荡徐霞客舍身登攀处不知是否可以利用我不得而知,但这种体力与意志的考验锤炼,对青壮年有吸引力,我是相信的——这样一来,尽管“走马观花”是种客观存在,但对他们这些关注历史文化底蕴的有心人来说,可能当时就会有如下的思想活动:一是对前人的描摹进行复核性思考与判别,体悟其真伪程度,了解其变化状况,甚至会发现和发展辩疑意识,导引出新知新见,并留下长久记忆。甚至在以后,还会对所闻、所见、包括人际交往等情况作出某种修正性判定,并长久地影响着自己和周围的人。这种思维方向的进步才是真正的进步,意趣方面的提高才是真正的提高,对人的发展至关重要。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不可小觑。这样的人多了,形成了共识,只要注重信息反馈建设,就会大有利于社会之发展与进步。
       所以我说,旅游的功夫在人心。旅游,本质上是一种学习与提高的过程,是修为方式之一,是走向高层次的精神升华阶梯。
       因为对雁荡并不熟悉,所以我只能凭空设想提些建议,无非就是:一、大力宣传,将雁荡山水文化迅速推向世界。这是个既长远又急迫的话题,带有战略性意义;二、科学建设,有所创造,有所提高。比如自身建设,固定基地的建设虽很必要,但须精心设计、反复论证,不是件脑袋一热就拍板的事,应有长远规划,如此等等。文中所言,仅供景区管理者参考,合者议,不合则舍。
       另外,浙江名人那么多,王羲之书事,陆游诗事,王士性也是著名地理学家,包括其他异域名人,他们是否到过雁荡?是否留有与雁荡相关的诗、书、画、文资料?这些都可资研究挖掘,为我所用。还有就是对外交流,包括导游培训的经常化。总之以上所言实属个人浅见,偏颇之处,请勿介意。应该说,我和雁荡人所考虑的,目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雁荡山地区,是浙江版图上一颗亮丽的明珠。她曾给徐霞客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以致在他成长史上烙下了印记。
       我祝愿她,能以今日与未来之秀美文明新貌,为国门内外的人们,带去永久性的美好回忆!
      
(作者系江阴市徐霞客研究会理事、学术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