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圣文化融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路径研究
唐汉章 陆震宇 肖卫琴
江阴市委市政府决定打造游圣文化、民乐文化、学政文化、中医文化和军事文化五大文化名片,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重要讲话精神,更大力度地推动江阴文化高质量发展。“游圣文化”位列其中之一,这是富有远见卓识的决策。
一、一介布衣到游圣文化的形成
徐霞客从一介布衣到旷世游圣,历经了400多年,也是人们对他认知的过程。在他在世的时候徐霞客和他的《游记》,被称为“千古奇人”、“千古奇书”。直到1928年,著名地理学家丁文江先生,参照《徐霞客游记》在云南进行野外实地考察,认识到《游记》的巨大科学价值。认为徐霞客的游,不是一般的游山玩水,而是有目的游,有计划的游,通过旅行进行科学考察。于是他花费很大精力,对流行于世的各类版本《游记》重新进行校阅整理,并制作旅行路线图,制订徐霞客年谱,并称徐霞客为“旅行家,地理学家”。为人们重新认识徐霞客、研究《徐霞客游记》开创了全新局面。
时间进入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全国纪念徐霞客诞生400周年活动热潮的掀起,徐学专家学者对徐霞客及其《游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和理解,尤其是对《徐霞客游记》在文学方面的成就有了新的认识。于是在丁文江先生提出的 “旅行家,地理学家”基础上,又加了“游记文学家”桂冠。从此,徐霞客为“旅行家,地理学家,游记文学家”为世人所公认。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学界又冠以徐霞客“游圣”尊号。2000年由周艾若先生正式写入由江阴市人民政府和中国徐霞客研究会共同策划建造的徐霞客故居仰圣园《徐霞客游记碑廊序》中,正式公诸于世。著名文史家、红学家、书画家冯其庸先生,专门题写“旷世游圣”匾额,高悬仰圣园厅堂。由此,徐霞客由一介布衣成为旅行家,地理学家,游记文学家,旷世游圣而名闻天下,游圣文化也随之形成。
徐霞客是中华游圣,游圣文化就是徐霞客文化。游圣文化的内涵丰富,涉及徐霞客其人其事及其精神,游记文学,人文地理科学,民族学等诸多方面。而游圣文化其核心内容,离不开前国家主席李先念为纪念徐霞客诞生400周年,在1985年10月5日所作“热爱祖国,献身科学,尊重实践”的题词。热爱祖国是徐霞客精神的灵魂,献身科学是徐霞客精神的精髓,而尊重实践是徐霞客精神的基础。
游圣文化是长江流域历史长河中出现的璀璨明珠,是长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游圣文化又源植江南沃土,有着鲜明的地域特点和人文底蕴,是江南文化的标识名片。把游圣文化融入长江国家公园建设,是赓续历史文脉、推动文化普及,体现家国情怀,服务社会发展的有益途径。结合长江国家公园江阴段建设规划,重点可在山、水、居上做好文章。山就是江阴沿江的君山、黄山、定山、花山、蟠龙山等连片山脉,水就是长江和锡澄运河,居就是霞客故居和晴山堂,通过对游圣文化遗存的保护挖掘,把涉及霞客元素的点、线、面及人、物、事串联起来,形成独特的游圣文化旅游区。借鉴各地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做法,将游圣文化融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江阴段建设。
二、文遗的保护、修复与建设
江阴是游圣故里,地处江尾海头,游圣文化融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有着自然的优势和充实的条件。同时留下了游圣的许多遗迹遗址及故事传说,有故居崇礼堂,手植罗汉松、晴山堂石刻,徐霞客墓和胜水桥等文化遗存,为打造游圣文化创造了得天独后的优势。几十年来,江阴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徐霞客故居等文化遗产的保护,兴建了仰圣园徐霞客游记碑廊、徐霞客旅游博览园和徐霞客旅游博物馆,修筑了长达26余千米的徐霞客大道等项目。将马镇、璜塘和峭岐三镇合一,命名为徐霞客镇,又命名了徐霞客中学、徐霞客小学。在江阴城区、江边、高铁站、徐霞客故居和北京中华世纪坛等树立了十多座徐霞客塑像,胜水桥畔建了“游圣亭”、“徐霞客出游里程碑”,建立了中国徐霞客研究会徐霞客学术研究基地,徐霞客文献中心。政府除继续做好徐霞客故居和晴山堂等文物保护和利用,充实徐霞客元素,提升徐霞客文化品位。
建“游圣祠”,打造三徐文化。孔子为“文圣”,在他的故里山东曲阜有孔庙、孔府和孔林“三孔”文化。徐霞客为“游圣”,在徐霞客故居西侧建“游圣祠”,打造成徐府(故居)、徐园(仰圣园)和徐祠(游圣祠)三位一体的“三徐”文化。成为朝圣、纪念、祭祀和展示徐霞客业绩为—体的重要场所。
重建“湖庄书屋”,激励青少年。湖庄即今南旸岐,徐霞客曾祖徐洽由梧塍里(今祝塘大宅里)析居马镇阳旸岐(今老旸岐),在村南湖庄建书屋,藏书颇丰,并聘名师教子孙读书。徐霞客祖父徐衍芳分居此地,遂将湖庄改称南旸岐。徐霞客从小在湖庄书屋受到启蒙教育,读书万卷,积累了丰富知识,成长为—代高士,旷世游圣。因此,重建湖庄书屋对青少年有着激励作用。
拓展晴山堂石刻文化,充实仰圣园文化内涵。《晴山堂石刻》“多名人手笔”,有与“唐碑宋碣并重”之誉,是徐霞客亲自操办的一项文化工程。从泰昌元年(1620)起动到崇祯六年(1633),历时十三年始成。最近数十年间,徐学专家学者又新发现一些未见于《晴山堂石刻》的名士贺徐霞客母亲七十、八十大寿诗作。可以在仰圣湖东岸续建长廊,将这些诗作连同历代名士为徐霞客及其《游记》撰写的诗文、评述、志铭、序、跋,还有徐霞客的诗作等,请全国著名书法家书写镌刻于石,嵌砌壁间,与西岸游记碑廊相呼应,既拓展了晴山堂石刻文化,又充实了仰圣园文化内涵。
借马镇城市更新建设机会,恢复徐霞客博览苑功能。徐霞客博览苑位于徐霞客故居之东,占地近百亩。由徐霞客旅游博物馆、徐霞客碑刻博物馆、游字小广场等组成,是江阴市人民政府花巨资打造的集园林,碑刻和展馆一体的一项游圣文化工程。 2009年建成开放以后,成为霞客故里的一大亮点,但由于种种原因已闲置多年。要借马镇城市更新建设的机会,重新整治,充实展览内容,提升文化品位,重新对外开放。同时充分利用圣塘湖水面,安装灯光秀,打造周围环境,与徐霞客故居相辅相成,成为具有游圣文化特色的旅游景区。
重建少年徐霞客立志处,君山浮远堂。浮远堂亦名瞰江楼,始建于宋代,白古为一邑之形胜。少年徐霞客首次登临君山浮远堂,眺望滔滔江水,发问长江之水从何而来,为何黄河比长江大?萌发了探索江源的宏愿,并立下“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州有九,涉其八;岳有五,登其四”的雄心壮志。穷其毕生精力寻找江源,撰写出《溯江纪源》名篇,得出“推江源者,必当以金沙为首”,“江倍于河”的科学结论。
君山还是青年徐霞客行善之地,曾重修张侯祠。张侯即为明代名宦张宗链,任常州知府其间,兴修水利根治水患,兴农治桑,造福一方,深得江阴百姓爱戴,在君山建祠祭祀。后来祠屋日渐破败,仅剩明代首辅杨士奇的《张公侯碑记》。徐霞客听从母亲建议,在君山重修张宗链祠,表达了对清明政治的希冀。具体可围绕徐霞客立志及忠恤文化。在君山重建君山“浮远堂”,既恢复了旧观,又赋予了新的意义,对青少年有着激励作用。
建设霞客古道或纪念绿道,成为青少年户外研学游项目。徐霞客曾游遍家乡的山山水水,遵循这—理念,在君山、黄山、定山、花山、毗山、观山、秦望山等处,建设打造霞客古道或纪念绿道,成为青少年户外研学游项目。在山观蟠龙山公园继续扩大梅林景观,传扬游圣“春随香草千年艳,人与梅花一样清”的高尚情操;围绕霞客出游水路,在运河公园、长江黄田港公园、南门忠义街区建设中植入比如徐霞客好友迎福寺僧莲舟、静闻,金石之交陈函辉等霞客元素。
三、主题景观打造
400年多年前,徐霞客登君山立志。 400年后,长江沿线城市都在做文旅大发展这篇大文章,江尾海头的江阴文旅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围绕“不搞大开发共抓大保护”,长江江阴段近年来相继建成船厂遗址公园、鲥鱼港公园、黄田港公园连同鹅鼻嘴公园、黄山要塞森林公园,形成了八公里沿江公园景观带,依山傍水、风景优美,文化内容丰富,被称为“江阴外滩”,随着地铁s1号的开通,这里又汇聚了大量的人气,每逢节假日,游人如织。江阴形胜以长江、君山为镇,北眺维扬、南邑姑苏、东窥海虞、西眄京口,徐霞客在《溯江记源》中记载了家乡江阴的山水“正脉北度东坝,在此处择址建设游圣文化标志标识物,打造主题景观建筑物,是游圣文化契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捷径。设想主题景观主打“溯江”元素,纪念霞客万里遐征和科学探考、厘正江源的壮举。具体路径:
拓展溯江纪源广场,完缮游圣文化内涵。2017年,为纪念徐霞客诞辰430周年,由江阴南后梧塍徐氏宗亲捐资铸造徐霞客铜像,市园林旅游局实施,树立在鲋鱼港公园,像前修了“溯江纪源”广场,以彰显徐霞客考察江源之功。每年举行海峡两岸纪念徐霞客公祭奠礼活动,受到省、市台办的重视。然而现有的广场距离长江太近,面积过于逼仄,人容量不大,不适应举办大型活动。可将溯江纪源徐霞客铜像后移50米,扩大广场面积,以满足海峡两岸纪念徐霞客公祭典礼和举办民间传统文化展演的需要。广场周围可以建徐霞客旅游路线示意图,徐霞客万里科学考察浮雕墙,徐霞客诗碑等,以充实游圣文化内涵。将鲋鱼港公园更名为“溯江纪源公园,使其更有意义。
在鹅山建“溯江楼”,彰显徐霞客考察长江之功。徐霞客穷尽一生精力考察长江源头,晚年万里遐征西南,终于完成夙愿,撰写出《溯江纪源》(亦称《江源考》)名篇。指出“推江源者,必当以金沙为首”,从而纠正了千百年来“岷山导江”和“河比江大”的谬误,功莫大焉。江阴素有“江尾海头”之称,现代地理学标识的长江口,正是以江阴黄山的鹅鼻嘴为起始点,因此“溯江楼”建在鹅山最为合适。建成以后既可彰显徐霞客考察长江的功绩,亦可成为“江尾海头”的标志性建筑。
“溯江楼”,要具有“耸构巍峨、高标笼苁”的的特点,可采用攒尖顶塔式楚地建筑风格,重阁层檐,翘白飞举,一楼五层、通高63.9米,寓意长江总流程(6390千米)。展现与长江流域湖南岳阳的岳阳楼、湖北武汉的黄鹤楼、江西南昌的滕王阁、江苏南京的阅江楼等名楼独特的魅力和气势,成一方之大观,随着时间的推移,亦可成为千古名楼。登临“溯江楼”看大江东去、澄江如练、一桥飞架、千帆竞发,感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追思游圣遗风。楼内一层大厅屏风正面,镌刻徐霞客《溯江纪源》名篇,背面绘“徐霞客旅行路线图。每层以彩绘或线条画展示徐霞客游历过的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等五岳。还有安徽黄山、白岳山、九华山,湖北武当山,河北盘山,浙江天台山、雁荡山、江郎山,福建武夷山,江西庐山、龟峰、武功山、龙虎山,湖南九嶷山、广东罗浮山、广西象鼻山、贵州丹霞山、云南太华山、狮子山、玉龙雪山等名山。苏州太湖东西洞庭、无锡惠山、宜兴善洞,杨州瘦湖、南京六朝古都、杭州西湖、金华双龙洞,桂林漓江,安顺黄果树瀑布,昆明滇池,大理苍山洱海、鸡足山,石鼓长江第一湾,腾冲火山地热等风景名胜。“溯江楼”楼前建造“游圣”坊及回廊亭阁,艺术展示游圣探索江源的场景,周围可通过植一片梅林点缀。楼内外围绕游圣元素分层布局,别具匠心,把游圣文化精髓通过实物、故事、场景等艺术手法再现,成为纪念徐霞客的综合型景观纪念楼,“江尾海头”和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江阴段的地标建筑及游圣文化的标识标记物。
设立长江沿线的江海游项目,与长江沿线城市文旅部门合作,建立长江游轮联动。恢复在江阴外滩设游艇观光,看江阴长江风光。在溯江纪源徐霞客铜像前江滩设观景台,让游客可以在此拍摄和游览。
重建花山山居庵,彰显李寄辑理《徐霞客游记》贡献。400年来人们对徐霞客的认识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对徐霞客的研究越来越重视,徐学事业的兴旺发展离不开其子李寄的功劳。李寄一生著作等身,乃江阴一代名贤。其晚年花费十年心血,搜集因明清鼎革战乱时期散失的徐霞客日记手稿,辑理成《徐霞客游记》,成为后来刊刻出版《徐霞客游记》“诸本之祖”。如果没有李寄的努力,也就没有今天的《徐霞客游记》,从这层意义上说山居庵是《徐霞客游记》的重生之地。因此,重建山居庵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纪念意义,能够成为游圣文化重要载体。
四、数字展示与传播
江阴经过几十年不懈努力,为建设游圣文化打下了良好基础,但是我们仍需努力。从市委市政府和政府各部门要形成共识,与此同时舆论先导,营造良好社会氛围。现在新媒体的作用越来越大,利用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元宇宙等新技术,采用人工智能、数字技术及现代电光技术,在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择地(可在“溯江楼”内)建设数字游圣体验中心。该数字应用体验馆围绕游圣一生行程轨迹,真实还原霞客出游、历险、探洞、溯江、攀岩及长江沿线霞客游历的景点景观等场景,利用元宇宙实现人机对话和时空穿越,使游客能利用现代科技身临其境,沉浸式真实体验游圣“寻山如访友、远游如致身”及”驰骛数万里,踟蹰三十年”伟大的一生,让数字游圣体验中心成为青少年研学游的平台。
五、霞客游线申遗
徐霞客游线申遗是以徐霞客游历中国的线路为基础,申报“世界线性文化遗产”的行动。徐霞客一生游历三十多年,东渡普陀,北历燕冀,南涉闽粤,西北直攀太华之巅,西南达于云贵高远边陲,足迹遍及明代的两京十三布政使,相当于如今的21个省、市、自治区。这条徐霞客游线地广线长,区域广泛,把这条游线贯穿起来,旨在找到能够反映徐霞客科考行为、彰显其科学探索精神的重要文化或自然遗存,为线路遗产的研究和保护提供支撑,推动徐霞客游线文化遗存的保护和挖掘。具体途径:
推动“徐霞客出游里程碑”工程,为徐霞客游线申遗打基础。在徐霞客游踪所及市县建立“徐霞客出游里程碑”,这项工程由江阴市人民政府和中国徐霞客研究会共同发起,立碑地人民政府共同实施的一项文化工程。以纪念徐霞客的游历事迹,弘扬他的探索精神,促进当地文化和旅游的发展,更重要的是推动国家层面徐霞客游线申遗工作。自2016年在胜水桥建立第一座里程碑以后,广西上林,浙江金华,云南大理、云县、丽江和湖南永兴等市县积极响应建碑,还有一些地方正在申报。作为上述活动的发起倡议方,江阴应继续会同中徐会和兄弟省市一起,扎实做好申遗工作的同时,依托全国徐霞客旅游城市联盟,把徐霞客游线申遗融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之中。
设立徐霞客首游纪念日,成为徐霞客精神弘扬之日。除上述路径外,游圣文化融入长江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的路径还可以有如下建设路径。例如设立徐霞客首游纪念日。为旷世游圣设立一个首游纪念日一直是江阴人民的心愿。早在2009年3月29日,江阴市人民政府与中国徐霞客研究会在徐霞客旅游博览苑隆重举行“3.29天下游”中国徐霞客出游日纪念活动开幕式。将 “3.29”作为徐霞客首游纪念日,成为游圣徐霞客精神的弘扬之日、青少年励志之日、旅游事业的推动之日、民俗文化的展示之日。为打造游圣文化增添丰富内涵,赋于更崇高的使命。
开展游圣文化主题活动,促进游圣文化的传播。开展以游圣文化为主题的文化活动、研讨会、讲座,吸引游圣文化研究专家学者和民众广泛参与,提升游圣文化的品牌知名度,促进游圣文化传播与交流。江阴可依托每两年一届的徐霞客国际学术研讨会、两岸徐霞客文化交流活动、徐霞客研学游基地等活动举办,实现与长江文化有机融合。例如开发文化旅游线路,围绕徐霞客游历的线路开发旅游产品,展示长江沿线景观和文化风貌。游圣文化还可与中医文化、军事文化、国乐文化、学政文化有机融合,共同建设,丰富长江国家文化公园江阴段内涵。还有开发游圣文化创意产品、新媒体营销推广,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等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要“加大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力度,加强城乡建设中历史文化保护传承。”要“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要坚定文化自信,坚持走自己的路……,要坚持守正创新,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历史文脉,谱写当代华章。”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为我们打造“游圣文化”指明了方向。